改革开放40年，浙江在全国率先推进市场取向的改革，服务业不断壮大，开创了充满活力和特色鲜明的服务业发展之路，实现了跨越式发展。党的十八大以来，浙江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，深入推进转型升级，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，服务业规模不断扩大，占GDP比重稳步上升，新技术、新产业、新业态、新商业模式层出不穷，为全省经济的稳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，已成为引领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。

一、服务业发展历程

改革开放以来，浙江服务业的发展随着国家和浙江产业政策的变迁，先后经历恢复积累、结构升级、加速发展和集聚提升等阶段。

1.恢复积累阶段（1978—1991年）。随着农村家庭承包责任制的建立和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，原来被束缚的生产力获得了解放。在这一阶段，浙江经济发展的重点在第二产业，服务业处于一个缓慢恢复、积累发展的过程中。全省服务业增加值从1978的23.1[1]亿元增至1991年的350亿元，按可比价格计算，年均增长13.5%;占GDP比重从18.7%上升至32.1%。1987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了第一产业，但与第二产业相比仍有较大差距。

2.结构升级阶段（1992—2000年）。1992年6月16日，中共中央、国务院发布《关于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决定》，这是我国第三产业发展史上重要的里程碑。第三产业经济学理论体系为国家决策层面所关注和采纳。《决定》明确提出了第三产业结构调整的目标:第三产业增加值和就业比重在20世纪末达到或接近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，支持传统第三产业和新兴第三产业共同发展。党的十四大明确提出，大力促进第三产业的兴起，引导外资适当投向金融、商业、旅游、房地产等领域。在这一阶段，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互相促进，浙江国民经济持续高速增长，服务业处于结构升级阶段，服务业总量稳步扩大。全省服务业增加值从1992的460亿元增至2000年的2236亿元，按可比价格计算，年均增长13.1%。但由于同期第二产业发展迅猛，年均增长率达17.4%，导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上升不明显，从33.4%上升至36.4%。

3.加速发展阶段(2001—2012年)。2001年底，国务院出台了《“十五”期间加快发展服务业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》，是继1992年《决定》后，中国政府第二次发布加快服务业发展的政策文件。意见中提出，要发展现代服务业，改组和改造传统服务业，并以具体、明确的定量指标确定了服务业的发展方向。浙江省委第十次党代会作出了“不失时机地加快城市化进程”的重大决策，并于2006年制定出台《浙江省统筹城乡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纲要》，服务业发展迎来了重大战略机遇期。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带动了服务业的迅速发展，同时服务业发展推动城市化进程。全省服务业增加值从2001年的2666亿元增至2012年的16071亿元，按可比价格计算，年均增长率13.2%，高于同期第二产业年均增长率1.2个百分点。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从38.6%上升至46.3%。

4.集聚提升阶段（2013年至今）。党的十八大以来，一批有助于提升发展质量效益和可持续发展的新兴服务业蓬勃兴起，新动能茁壮成长，服务业加速转型升级。经过多年的发展，浙江服务业增加值、人均服务业增加值等绝对数指标以及服务业增长速度、服务业占GDP的比重等相对数指标在全国各省市中都位居前列，浑厚的实力为服务业集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至此，浙江积极引导推动现代服务的集聚发展，大力创建现代服务业集聚示范区。

目前，浙江共有省级服务业集聚示范区100个，广泛分布于全省各个地市，可大致分为以下九类：物流园区、总部基地、科技创业园、创意产业园、软件与服务外包基地、商贸综合体、旅游休闲度假区、专业市场、综合性生产服务集聚区。至2017年年末，全省100个服务业集聚示范区共吸纳入区单位17.6万家，全年累计营业收入17463亿元，比上年增长25.2%。

服务业的集聚效应，推动浙江迎来服务业发展的一轮新高潮。2014年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，2016年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首次突破50%，成为浙江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。全省服务业增加值从2013年的17949亿元增至2017年的27602亿元，按可比价格计算，年均增长9.7%,高于同期第二产业年均增长率3.5个百分点。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从47.5%上升至53.3%。

二、服务业发展成就

改革开放后，浙江服务业经历了一个由逐步积累到快速发展的过程，发展质量和结构持续优化，已经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，对浙江社会经济发展作出巨大贡献。

（一）服务业已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

1.服务业领域不断扩大。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初期，服务业主要集中在商业供应和交通运输等少数领域，规模小、实力弱。随着工业化、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，服务业逐步兴旺，领域也进一步拓展，服务业规模的增长不仅仅是由于几个传统行业规模的扩大，更多的体现在服务业领域的不断扩大。如数字技术推动新兴服务业的兴起，电子商务推动的新兴物流产业、旅游等产业的兴起等，为浙江服务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从1978年的46.9亿元增至2017年的24309亿元。2017年，金融业和房地产业增加值就分别达3533和3223亿元，教育、卫生、科技和文化等实力也大大增强。

2.服务业规模快速增长。1978年服务业增加值仅23.1亿元，1985年服务业增加值首次超过100亿元，2000年超过2000亿元，2005年突破5000亿元，2017年达27602亿元，按可比价格计算，是1978年的117.3倍，年均增长率13.0%。

图1   1978-2017年浙江省服务业增加值总量（亿元）

3.服务业占比不断提升。改革开放初期，浙江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很低，1978年仅为18.7%，之后有所提高但有反复。2002年，服务业占GDP比重突破40%，与第二产业所占比重的差距日渐缩小。2014年，服务业占比首次超过第二产业，占GDP的47.9%。2016年，服务业占比首次突破50%，这意味着第三产业占GDP比重超过了第一、第二产业之和，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。2017年，全省服务业占GDP比重53.3%。

图2   1978-2017年浙江省三次产业占比（%）

服务业的较快发展，促进了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演进，三次产业构成比由1978年的38.1∶43.3∶18.7，转变为2017年的3.7∶42.9∶53.3，产业构成比例愈加合理（见图3）。

图3   1978年及2017年浙江省三次产业构成

4.服务业总量占全国比重位居前列。1978年，浙江服务业增加值占全国服务业的比重为2.6%，并不处于领先位置，列上海、江苏、广东、山东、北京等省市之后。改革开放以后，浙江服务业开始了突飞猛进的发展，在全国各省市中所处位置也节节拔高。2017年，浙江服务业增加值占全国服务业的比重为6.4%。在全国各省市的位次从1978年的第13位上升至2017年的第4位（见图4）。

图4   1978年及2017年主要省市服务业增加值占全国服务业的比重（%）

（二）服务业发展质量持续优化

经过多年的发展，浙江服务业不仅总量规模持续增加，在发展质量上也有重大突破，新兴产业快速发展，产出效率不断提高，集聚发展趋势明显。

1.新兴产业快速发展。近年来，呈现传统服务业比重逐步降低、新兴服务业比重不断提高的良好态势，一批有助于提升发展质量效益和可持续发展的新兴服务业蓬勃发展，新动能茁壮成长，服务业加速转型升级，引来了快速发展的机遇期。

党的十八大以来，“互联网+”战略全面实施，我省信息产业呈爆发式增长，信息传输、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增加值从2012年的886亿元增至2017年的2915亿元，占服务业增加值比重由5.5%上升到10.6%。物联网、大数据、云计算、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迅猛发展，数据经济、共享经济等形成的新动能蓬勃发展，重塑经济增长格局，深刻改变生产生活方式。2017年，全省规模以上数字经济核心服务业营业收入6677亿元，比上年增长34.0%，高于规模以上服务业增速7.4个百分点。同时，互联网赋能传统行业加快转型升级，线上线下互动互补，消费领域创新变革。电子商务、网上购物、移动支付等一批新模式正在引领世界潮流。2017年，全省网络零售额13337[2]亿元，比上年增长29.4%；省内居民网络消费6777亿元，比上年增长29.0%。与此同时，以高技术产业、软件和信息服务业、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代表的新兴行业不断壮大，发展活力逐步增强。2014-2017年，全省规模以上高技术服务业、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营业收入年均增长率为31.2%和34.0%，高于同期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年均增长率11.5和14.3个百分点。

2.产出效率与二产的差距逐渐扩大。相比第二产业，服务业的一个很大明显优势就在于其投入产出比较高，即同样数量的人力资本投入，服务业有着比第二产业更高的产出[3]。1985至2017年间，除了1995-2002年这8年服务业产出效率低于第二产业外，其他25年服务业生产效率都高于第二产业，特别是2003年以后这种趋势开始明朗化，两大产业生产效率逐渐拉大。2003年服务业产出效率为4.34万元/人，与第二产业差距仅为0.15万元/人，2012年差距扩大至3.5万元/人，2017年服务业产出效率达17.8万元/人，与第二产业差距已扩大至5.2万元/人（见图5）。

图5   1985-2017年浙江省服务业与第二产业生产效率（万元/人）

3.集聚发展趋势愈加明显。改革开放以后，浙江人因地制宜，根据地区的资源和人文素质发展块状经济，各类专业市场亮点纷呈，集聚发展趋势愈加明显。义乌小商品市场、海宁皮革市场、绍兴轻纺市场等已享誉国内外。杭州的金融、旅游、文化创意和软件产业，宁波、舟山的临港物流和海运业，各地区独具特色的服务行业得到了充分的发掘和发展。由于各地发展基础和条件不同，浙江省服务业发展总体向杭州、宁波和温州等中心城市集聚。2017年，杭州、宁波、温州3个市服务业增加值合计超过15000亿元，占全省服务业的比重达56.0%（见表1）。

（三）服务业对社会发展作出巨大贡献

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对扩大就业、拉动经济、改善人民生活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
1.吸纳了大量的从业人员。就业是民生之本，服务业包括的行业众多，集劳动密集、资本密集、技术密集于一体，能提供包含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在内的各种就业机会，有较大的就业容纳能力。服务业从业人员由1985年的310万人增至2017年的1594万人，平均每年增加40万人，年均增长5.2%。服务业从业人员占全社会从业人员比重也不断上升，1985年所占比重为13.4%，2001年突破30.0%，2017年其比重已增至42.0%（见表2）。

2.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大。1979年，全省服务业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为11.2%。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，服务业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趋于稳定并逐步上升。2009年，服务业对GDP增长的贡献率首次高于第二产业，达57.6%，2010-2013年，两者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基本接近，2014年以后服务业对GDP的贡献率一直高于第二产业，2017年达59.7%，比1979年高48.5个百分点（见图6）。

图6   1993-2017年第二产业及服务业对GDP的增长贡献率（%）

3.新服务模式的兴起极大地方便了人民生活。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和服务领域的不断延伸，使各类服务网点遍布城乡各个角落，服务方式多种多样，特别是电子商务、网上银行、电子货币、网上订票、共享单车、远程教育等数字化应用的新服务模式进一步拓展，极大方便了居民生活，提高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，拓宽了居民消费空间，促进了消费结构加快升级。1978-2017年，全省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从332和165元增至51261和24956元；全省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消费性支出分别从301和157元增至31924和18093元。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实现了跨越式发展，教育、住房、通信、旅游休闲、家庭用车、网络购物等逐渐成为城乡居民的消费热点。

改革开放40年来，我省服务业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，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，服务业快速发展，成长为经济发展重要引擎。根据《浙江省服务业发展“十三五”规划》，未来我省服务业将立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高质量发展要求，推动经济结构加快转型升级，服务业发展潜力和活力将进一步释放，必将迎来服务业发展的一轮新高潮。

（省地方统计调查局三产处夏菁）

[1]本文数据取自《浙江统计年鉴》，后额外说明的除外。

[2]网络零售额及省内居民网络消费数来自省商务厅资料。

[3]从业人员的产出效率为增加值除以同期平均从业人员。